姬羽夏

欲買桂花同載酒

见诸报端【数语】

一直觉得两个人在报纸上交流这件事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想看语文叫数学教授

通常来说,校报的使用价值非常高,学生们都致力于源源不断的开发新用途,例如折纸,打草稿,擦玻璃,发泄情绪等,阅读价值……抱歉,是最低的。

故而当发现新一期校报被哄抢干净时,语文先生表示受到了惊吓。

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

其实平心而论,语文的好奇心挺弱的,生性淡泊是一方面,而且他还记得物理以前提过, 有只猫就是因为好奇心太强才被他的一位奥地利学生抓去做了实验。但非常不巧的事,语文对报纸这件东西有着某种执念,所以他思考了三秒钟之后,便转路去政治办公室要初稿了。途中想起那只著名的猫逝世后被物理央生物做成标本后至今还供在物理实验室,觉得该衔蝉也也是名垂青史了,在心中默默的给他诵了一段太史公书。

见到政治以后发现气氛有些诡异,尚未开口,便被那人一推眼镜似笑非笑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趟。语文有点莫名,  抿了口新上的热茶笑了声,“某最近没犯什么原则性错误吧?”政治扣了扣桌面答非所问,“今年头一批雨花茶,如何?”“嗯?”政治懒得多讲,从左手边一摞文书中抽出一沓递了过去。

校报前几页的行政自是例行公事,后半部分的创作也是中规中矩,语文一气儿翻到最后一页,才赫然发现优秀作品一栏中竟登了一首长诗。因着某些“除诗歌外文体不限”之类的规定,语文在当代看到对胃口的诗的几率下降了不少,现代诗都难得,更遑论古体。但这首《致一九一二》却是傲骨铮铮柔情并存,遣词造句间的讲究全依了语文的喜好,差不多都是他自己教出来的。

署名双字,九章。

政治慢条斯理的声音传过来,“供稿人的原话是’金陵旧事’,你在我这儿是没犯什么原则性错误,搁他那儿我可就不清楚了。”

当语文踏进自家玄关的时候,发现自己喝惯的云雾茶刚出茶色,正宜入口,茶桌边的数学先生则理了一叠泛黄的旧报纸在翻看,闻声抬头时是他看过了许多年的温和微笑。

于是语文先生也笑起来,一边把脱下的风衣挂好一边开口调笑,“教授,文采不错啊。”数学温声接道:“劳君亲授,岂敢轻之。”回答得镇定,神色却带了微微赧然。他手中报纸平整,着一身半旧的中式对襟家居服,沉静眉目与千年前别无二致,使得语文再次感叹比起自己,或许他才更符合传统中对君子的定义。“真是难为阁下记得啊。”语文翻了翻那一沓报纸,《大道报》《南京晚报》《南京人报》,皆是1912年南京的时报,首页清楚地印了当年的年份,民国元年。

新的时代总是会带来新的气象,那会儿语文披了个“九丘”的马甲在好几家报纸上发文,虽从不涉政界,也因文风犀利被不少人暗中扎过小人,被历史请去喝过茶才收敛了一些。彼时时局动荡,他们都没有在南京待很久,临行那天语文在车站特意买了份当日的报纸塞给数学,附在他耳边开玩笑:“记得保存好啊教授,所谓见诸报端,便是报上都记了您的丰神俊朗呐。”没等他反应过来,语文便闪出那节车厢,只留下那张登了九章先生献给爱人的诗的报纸和暗自耳根发红的数学先生,心想读者们看到这篇文风与往日迥异的诗不知要多震惊。只是时移世易,当他们再次踏足南京时,当年的报纸已陆续停印,这件事也就渐渐被当下的时光湮没,直到热爱收藏的历史无意中翻出当年的报纸,才给它续了新章。“那孩子太毒舌了,还是交给你顺心一些,哦对了正好校报空了个板块,你要不要顺便也投篇文?”历史先生如是说。

语文把茶杯捧在手里捂了半晌,突然开口,“今年的雨花茶上市了。”数学一愣。“钟山的梅花大概已经开了。”“唔……”“鸭子和汤包也很久没吃了。”数学先生笑意浮现,“那么……”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语文向他伸出手来,“是否有幸得邀君重游金陵?”数学也伸出手,却没有搭上他的掌心,而是反手握住,“求之不得。”

“而且现在报业这么发达,限制少多了,要是还不满意,我给你办一份私人的呀~”

(同学们抢报纸看中的是恋情啊!不然你以为是文笔吗(。)

求评 (●°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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