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羽夏

欲買桂花同載酒

陈酿

人物属于公子优,ooc属于我

新年第一篇写给温先生和贺先生

不知道酒埋那么久能不能喝

(想要评论:)


江南,癸卯五月。

雨季初临,淅淅沥沥连日不绝,惹得庭中修竹也跟着整日沙沙作响。荷叶不怕雨水,但因溪水上涨被锦鲤吻到了叶片,便也总是轻轻摇摆。在这样的时节里,海棠初谢,梅子新黄,恰是一年佳景。

贺慎平的信又到了,字依旧风骨遒劲,内容却极为日常,说了近日制了什么瓷器,绘了什么釉面,提到一位江先生时,字里行间有些郁郁,最后又说瓷器厂附近那片梅林结的梅子熟了,他摘了些酿了酒。贺玉楼收到信后仔仔细细反复读了几遍,便小心收好去跟温月安转述。讲完了新的瓷器画艺,又讲了梅酒。温月安听贺玉楼讲过三国,便问:“是与曹孟德青梅煮酒一样吗?”贺玉楼道:“不一样的,那是煮酒,这是酿酒。”他又想了想,笑起来:“要不……我们也试试?”

城中没有梅树,但大街上有许多推车叫卖的商贩,水灵灵的梅子或青或黄,堆了满车,直引人生津。贺玉楼问过了顾嘉珮谁家果子最好,放学后便拎了一篮子回来开始倒腾。

梅子洗净去蒂,晾干后置入干净坛子,再倒进贺慎平酒柜中的白酒,密封后埋在院中树下。过程并不复杂,贺玉楼一边自己炮制一边跟在旁的温月安说话,“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便是说的这杯中之物。”温月安知道自己年纪小,便只问道:“师哥,酒好喝吗?”贺玉楼就笑:“那当然,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说得一本正经,就好像他真的喝过一样。填上最后一铲土的时候,贺玉楼突然心血来潮,转过身跟温月安说道:“毕竟是第一次酿酒,不如留到我们月安成年的时候喝吧。”温月安抬头,只见面前的少年眉目含笑,明明是怎么看怎么不正经的模样,他却从中咂摸出了几乎让人感觉不到的温柔。

贺玉楼陪温月安重看回忆录时看到这一段,两人相视而笑,贺玉楼问:“那酒怕是还在?”温月安缓声答:“说好贺我成年,你没来挖,自然是在的。”院中埋了好几坛梅酒,是温月安给钟关白备的,但当年两人亲手酿造的那坛,一直守在原处。贺玉楼听着笑起来,笑容里仍有少年时的影子,他开口:“橘棋留未著,梅酒快先尝,昨夜不是刚摆了局?刚好今日拿来佐酒。”院中竹荷依旧,月色依旧,身边人也是故人,再没有更合适的了。埋藏了几十年的梅酒被挖出启封,陈酿的香气悄悄溢满了小院,尚未入口,便已令人微醺。温月安喃喃道:“但愿长醉不复醒……师哥啊,长醉不醒,才是最荒诞的吧……”贺玉楼斟酒入杯,小心给他抿了一口,温声哄道:“现世清明,必不至长醉。”及至破晓,自有曦光。

    醉时沉酣,醒时安宁,可谓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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